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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8 章 第48章全文完
备孕两年,29岁这年温涵曦怀孕了。
和大多数夫妻不同的是,他们表现的过分冷静,眉眼平舒脸上表情淡淡,既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欢呼雀跃。
仿若这件事再稀疏平常不过。
贺夫人以为他们高兴傻了,抬肘撞了贺明玉的胳膊一下,“傻小子想什么呢?你媳妇怀孕了。”穿书吧
贺明玉回过神,深邃的眸子里流淌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盈热雾气,眼尾缓缓挑起。
灯光拂在他扬起的长睫上,忽闪间沾染了雾气,不知是人灼了眸,还是眸灼了人,晃得人心颤。
他什么也没说,拉上温涵曦的手走出诊室。电梯门打开,两人一起走进去。
后方的人呆愣地盯着紧闭的电梯门,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:“明玉这孩子怎么了?”
“高兴坏了吧。”
“不是,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高兴啊。”
“哥是不是哭了?”
“哭?他才不会哭。”
“哥就是哭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以贺夫人为首的贺家亲友团们各抒己见,生生对贺明玉剖析了五分钟。
而这时的贺明玉已经和温涵曦坐进来车里,平时两人都会紧挨着坐,今天坐的也有些不对劲,一人守着一门,看那架势好像随时要跳车,吓得司机把中控锁锁了好几次。
乖乖,别人怀孕恨不得黏一起,他们老板这是咋了?
高兴糊涂了吧???
司机透过后视镜又瞄了几眼,心里啧啧两声,不对劲,太不对劲了。
不对劲的两个人一前一后下车,大门开启,他们一起走进去,司机的手机响起,他接通报告情况,“夫人,贺总和少奶奶看着很冷静。”
“冷静?没笑吗?没哭吗?”贺夫人问。
“没有,超冷静。”
“他们人呢?”
“进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
司机说完又看了眼紧闭的大门,启动车子离开。
平城的大年初一有烟花秀,此时烟花徐徐燃起,在半空中绽放开,细听下还能听到欢呼声,此起彼伏。
温涵曦视线从烟花上移到贺明玉脸上,四目相对,男人眼底的水雾汇集在眼角处,眼睫颤动间流淌而下。
喜极而涕,说的就是此时。
她从来没见他哭过,记忆中的他永远都是冷静从容矜持有度,这还是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无声哭泣。
温涵曦走过去,踮脚替他擦拭眼泪,刚擦干净又流淌出来,她只好不停地擦,边擦边哄人:“大乖乖别哭了。”
“来,给贺太太笑一个。”
“呦,是不是想吃糖了。”
“给你吃。”她扯着他的衣领踮脚吻了下他的唇,笑着问,“贺太太给的糖甜吗?”
“还要不要吃?”
“嗯?”
温涵曦自话自说也不管他应不应,“再哭可不帅了。”
“你这个样子要是让贺氏的员工看到,他们会吓傻的。”
“哦,不对,会疯。”
她碎碎念了好久,白皙的指尖落到他泛红的眼角处,收起脸上戏谑的神情,柔声说:“贺明玉,你要做爸爸了。”
声音落下,烟花在半空中漾开,光芒绽亮耀眼,一如此时含着泪浅笑的清隽容颜。
他垂眸睨着,久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很浅很轻道:“曦曦,你要做妈妈了。”
从27岁到29岁,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两年过的有多么不易。
贺明玉所有的疼惜都在这句话里,他喜极而泣也罢,含泪哭啼也罢,除了为人父的喜悦,更多的是心疼。
他的小姑娘终于得偿所愿。
那些他刻意不曾出现的瞬间再度浮现,小姑娘悄悄躲在厨房里喝下一碗碗汤药,味道很难喝,他好几次偷看到她喝完眼睛都是红的。
有次,他刚要抬脚上前,里面传来谈话声。
“姐,要不还是别喝了,孩子这事吧,不急,更何况贺总不也没说什么吗?”这是小桃的声音。
“他是没说什么,但我想要。”温涵曦想起了很多事,二人世界固然好,但没有孩子总归是不圆满。
他对她那么好,她想给他个圆满的家。
“可是……”小桃顿了一下,“太辛苦了。”
“跑龙套我都不怕,”温涵曦笑笑,“现在又怕什么。”
喝完汤药,她吃了一块糖,突然想起什么,叮咛道:“这事不许告诉贺明玉,记住。”
小桃噘嘴点点头。
贺明玉的脚又慢慢收回来,眉宇间爬上一抹冷,在她们出来前转身离开。
后来他曾旁敲侧击说过几次孩子的事情,他可以没有孩子,只要有她就行,但每次谈到这个话题,她都会故意不接话,说的多了,她会蹙眉,会不高兴,会戳着他胸口问: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生的孩子?”
贺明玉又气又心疼,把人拉怀里狠狠吻起来,最后低头道:“只要你高兴就好。”
他这辈子鲜少有低头的时候,唯有面对她,次次妥协。
只要她想的,他都给。
后来,他隔一天便会去超市一趟,只光顾零食区的糖果,什么口味的都买一份,放在她梳妆台上。
那个时候温涵曦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亏心事,挠着他腋下问:“你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了?坦白从宽抗拒从严,快说,不说我可挠你了。”
他配合着躺在床上,任她嬉闹。
其实那个时候他最想说的是:曦曦,我余生有你足矣。
……
汤药吃了小半年,没有成效,温涵曦又开始尝试别的,隔断时间检查一次身体,甚至连针灸都试过。
那段时间对于她来说是难熬的,对于贺明玉来说是锥心的。
她什么都瞒着他,而他又要佯装不知情,只能趁她去医院的时候悄悄跟着,有的时候甚至会在小巷里等半天。
车子驶离,地上留下一层烟蒂。
他以前最舍不得她进组拍戏,但后来,他甚至庆幸她进组工作,这样她便可以不再那么强迫自己。
这样,他的心便可以少疼些。
他的女孩啊,从来都是这么善解人意。
他的女孩啊,从来都让人这么心疼。
他从不信佛,但为了让她如愿,他甚至驱车五个小时去了几百公里的寺庙上香,不为别的,只希望能让她如愿。
那个时候他对着佛祖虔诚叩拜,心中念念有词的是:
佛祖我从来没求过什么,今天我许下重诺,只要能让我太太如愿,我必定为您修金身永世供奉。
后来他两个月便会上山一次,有次下大雨险些摔下山崖,满身泥泞地敲开寺庙大门,还是那句不便的承诺,他说的虔诚又卑微。
这些……
温涵曦都不知情。
孟西看在眼里,直到那时他才真正体会到原来这就是爱情,让你甘愿放下所有,只为她能高兴。
……
烟花再度绽放,温涵曦大声喊道:“贺明玉,你、要、做、爸、爸、了!”
直到这一刻,贺明玉的思绪才彻底回笼,他抱起她,在庭院里转起圈,“对,我做爸爸,你做妈妈。”
“哈哈。”
“哈哈。”
两个人像孩子一样,转了一圈又一圈,笑声延续了好久。
花室里的杜鹃花迎风摆动,好像在为他们欢呼:恭喜爸爸,恭喜妈妈。
墙上倒影出斑驳的影,原本正在嬉笑的两个人此时用力吻着彼此,唇齿交融,有泪无声滑落。
是她的。
也是他的。
那是幸福的泪。
温涵曦想对所有人喊:我要做妈妈了。
那晚,他们很克制,浅尝辄止,贺明玉轻轻捧起她的脸颊,眸子里漾出的光似乎能把她吞噬掉。
他淡挑眼尾,弧线迷人且诱人。
温涵曦险些溺毙在他眼中,男人指腹磨砺着她嫩白的肌肤,引得她一颤,心脏瞬间被幸福胀满,好像要爆/炸了一样。
她学他的样子,踮脚捧起他的脸颊,用最温柔的声音说:“贺明玉,我爱你。”
三个字,比烟花还美。
堪比惊涛骇浪。
这是温涵曦第一次说爱他,贺明玉长睫放下又抬起,摸着她脸的手隐隐颤抖,眼底的光泽似乎比方才还耀眼,他道:“曦曦,你再说一次。”
心脏和声音一样颤。
怕是梦。
又含着期翼。
温涵曦迎上他的视线,在他期翼的眸光中,缓缓扬起唇,凑到他耳畔,一字一顿道:“贺明玉,我、爱、你。”
三个字。
贺明玉哭了。
他从来没哭过,今晚眼圈红了两次,落了两次泪。
温涵曦鼻尖抵着他的鼻尖,像是哄孩子般哄道:“我爱你,我爱你,温涵曦爱贺明玉。”
“这辈子只爱你一个。”
都说情话是最动听的话,贺明玉因着这最动听的话,扣住她的后颈把人吻得差点无法呼吸。
这次的吻和之前的吻不同,不带任何□□,纯粹是心与心的碰撞。
他的女孩说爱他。
她说爱他。
贺明玉的喜悦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,他像个孩子般围着温涵曦跑起来,拉起她的手,两人一起转圈圈。
温涵曦摆手:“我头晕。”
贺明玉立马停住,“走,去医院。”Μ.chuanyue1.℃ōM
温涵曦摇头:“没事,只是刚才转的猛了,歇会就好。”
今年的第二场雪来的有些迟,温涵曦倚着他休息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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